人近暮年,乡愁渐浓。常言道:月是故乡明,人是故乡亲。
我的故乡是云南临沧一个叫斗阁的小村庄,小村背靠雾龙山,前有玉带河。村子正好处于三条公路的交叉口,通往临沧、双江和景谷,交通便利。
雾龙山是澜沧江畔的名山,海拔2438米,得名于山顶常年笼罩的烟雾。因传说山上住着五条龙,因此也称为五龙山。
小时候听老人讲雾龙山的传说是我们最爱听的故事、神秘、好奇。依托着大山、儿时的快乐一半来源于大山。追随着大孩子,春天上山摘百花(野杜鹃)、夏天林中找菌,秋天摘橄榄,冬天看云海。渴了山涧有溪流,饿了有野果,累了有松软的松毛。长大一些,在老师的带领下艰难爬到山顶的龙潭,再听关于雾龙山五条龙的故事,真信有五条龙的存在。
故乡前面的玉带河,弯弯曲曲穿过田野,养育着家乡人。春节前后小河两岸是金黄的油菜花田,那是家乡最美的季节。薄雾笼罩下,金黄的菜花把村庄层层包裹,犹如一个金灿灿的大花园。夏天雨后,田野会变换成翠绿的秧苗,吹拂着清鲜的风,几只白鹭鸶不时从田间飞起,小村恬静而自然。
长长的石板路从南到北横穿村庄,把村子自然分成上下两半。三条从雾龙山流下的溪流从山上流到玉带河,又自然而然把村子分成东西向不规则的小单元。
村子有点大,约800来户。村头是街道, 村尾是学校。我与小伙伴们叫着乳名,从村头窜到村尾,在躲猫猫、跳绳、踢百分的玩乐中戏耍。
尊师重教是小村的传统,学校有小学到初中的建制。旧时村子建有古寺庙,只可惜破四旧时被拆了。自古以来,学习好很被村人津津乐道,我与弟妹也正是在这样的传统中认真读书离开了山村。
随后全家搬离,很少再回到故乡。
今年,回家过年,陪父母回到老家。正是油菜花开时节,故乡的房舍几乎是清一色的别墅小院,房舍包裹在层层花海里,仿佛是一幅色彩艳丽的油画。
不用再如儿时般费力攀登,车辆可开到雾龙山顶的龙潭野炊,火塘土法烹制美食,加入跳舞的人群欢歌,父亲再次给侄儿们讲五条龙的传说…
走进村子,乡亲们都打着招呼,热情相邀家中坐,有些记得,有些已认不出。我急于找寻儿时的玩伴,见面互相唤起乳名,合影加微信,恍如儿时…
玉带河仍然弯弯曲曲穿行在田野,再看,哑然失笑,原来小时候的大河竟然是这样的一条小河……
突然想到鲁迅先生笔下的三味书屋,不大,但装着先生的美好记忆。如今的玉带河也不大,但装着我的快乐童年。
对父亲说,这个春天真好,月明人亲情浓。我陪他回故乡,他伴我把乡愁安放在绽放的油菜花海里。
(图片来源网络侵删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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